其他零售

在一众便利店里,便利蜂算是独特的存在,它以异常的速度崛起,诞生5年,已经开出近3000家门店,在被称为是“便利店荒漠”的北京市场占据了一席之地。

高瓴资本创始人张磊在《价值》一书中,这样形容便利蜂的创始人庄辰超,“在创办便利蜂时,庄辰超依然在细微中寻找答案。他不是看风口,而是看逻辑。当发现便利店的生意模型可以被算法驱动,还没有人做得到时,他开始了再次创业。” 

这位数学冠军自小便在数字中尝到甜头,庄辰超此前并没有零售行业背景,早年创立的去哪儿网,也是凭借算法在拥挤的OTA(在线旅游平台)赛道中,做成了当时国内最大的旅游搜索引擎。 

便利蜂的高速扩张,也基于他所说的,“用算法来优化和覆盖整个便利店营运中的一切”。 

但是,这趟高速运转的算法列车最近开始减速。裁员、闭店、取消年终奖,是便利蜂慢下来的一个个剪影。公众最开始从外部印证发展的波折,事实上,在内部,员工也早就有所察觉——便利蜂创立新事业部寻找第二增长曲线,但推出的“不眠海”咖啡和“无穷象”前置仓两项业务没预想中顺利,面临撤退、停摆的现状。 

一路狂飙突进,便利蜂要向市场、资本讲述一个算法革命的神奇故事,算法变革并提升了传统便利店的效率,算法昭示着新零售的胜利。 

但如今便利蜂节节停摆,似乎也在说明,硬币的另一面——算法驱动,还没能为便利蜂算出一个清晰美好的未来。 


闭店、裁员、取消年终奖

辰昕是第一批被裁掉的员工之一,掌管部分研发业务的他,最先感到不对,因为业务需要,他可以看到员工离职时系统发送离职通知的后台。

去年年底,他发现,离职通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他问过领导,领导表示,采购线将有一半被砍掉。很快,辰昕自己也成为了被砍掉的一员,此时他马上就要在便利蜂待满1年。

比离职更加不愉快的是,由于赔偿沟通不妥,便利蜂不仅把解除劳动合同的通知寄到了辰昕的居住地,还附加了一份寄回了他的老家,快递信封上标注的“解除劳动关系通知”几个醒目的大字,被老家的奶奶看到,老人一下就气病了。

而晨昕在向便利蜂索要离职证明时,对方还特意写明,“因不胜任工作,解除劳动合同。”辰昕咨询过律师,这样的原因写进离职证明是不合法的。

应届毕业生程节也感到自己身边的同事慢慢地在消失,前一阵还在一起合作项目的同事,再联系时就告诉自己已经被裁了。程节发现,和自己一起入职的同一批应届生里大概60人,留下的大概不到10人。“应届生裁员成本最低”,程节分析原因。

失利也直接体现在门店端。一位内部员工向Tech星球透露,2021年底到今年4月前,便利蜂关闭近700家店。对于具体关店数字,Tech星球向便利蜂寻求验证,对方回复称,因疫情原因,导致物流、运输等出现困难,便利蜂不得不临时关闭了少部分门店。

被裁掉的员工日子不好过,留下来的员工也有新的问题要面对。便利蜂在每年6月发放上一年的年终奖。很多便利蜂的员工透露,就算工作不开心,但为了年终奖大家也会咬牙坚持到6月。

不幸的是,就在今年3月30日,便利蜂发出全员邮件,宣布取消年终奖。理由是:由于疫情,2021年公司业绩未达到预期。



在便利蜂的工作并不轻松,《新员工第一天应知应会》要求人脸识别打卡,并提到基本考勤规则:“需要每天早晚进行签到签退打卡,工时不少于 9H(小时)”。这意味着,如果工时小于9小时,员工甚至无法打卡下班。多位便利蜂员工告诉Tech星球,大多人不会只工作9小时,工作11小时甚至更多才是常态。

此外,《新员工第一天应知应会》还明确:前一日工作时间超过11小时,第二天才会领到免费晚餐。

程节表示,很多时候,自己半夜还在开会,一位中层员工也告诉Tech星球,他常常被高层领导半夜叫起来开会。在便利蜂内部流传着,“CC(便利蜂CEO庄辰超)一天只睡4个小时”的说法,而员工半夜开会的另一个原因是,“CC的需求不能过夜。”


算法与系统才是灵魂

便利店的商业模式没有什么奇特的魔法,和所有便利店一样,都面对房租、人力和供应链三座大山。它的发展遵循着“U形”曲线,前期几家店容易盈利,但随着门店扩张,三座大山便又压下来,摊薄了盈利,这也是为什么店越开越亏的原因;但当形成规模化优势,压缩单店成本,就能又回到正轨并逐渐形成上扬的势头。

如若只有盲目扩店,最终就可能面对资金断裂后走向倒闭的命运。激进的扩张是不少便利店迅速崛起又迅速衰亡的墓志铭:2017年,深耕北京市场15年的便利店好邻居,以8400万美元卖身;2018年8月,邻家便利店被曝资金链断裂,168家门店一夜间全部关停;同年倒闭的还有131便利店,次年,跑步入场的苏宁小店在严重亏损下被苏宁易购剥离;京东五年百万家便利店的计划也走向破产。

也就是在便利店创业陷入倒闭潮的2018年,入局不久的庄辰超做出了改写便利蜂命运的重要一笔:将便利蜂底层ERP系统等全部切换为算法驱动的自动化操作流程。

“这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决定,我在2018年整整纠结了一年, 究竟敢不敢将企业生死交到一个刚刚诞生的系统手里。但现在我认为,如果再来一次,我希望这个决定可以做早一些。目前为止,除特殊情况外,对便利蜂来说,已经没有人能战胜系统。”在青藤《一问》访谈中,庄辰超袒露初期的纠结。

系统诞生了,首先要培养一批擅长算法的员工,将系统打造得更聪明。

此前,便利蜂被传出公司测试员工高等数学的水平,成绩不合格的会被裁掉或劝退。这样的“传统”依然被保留着,辰昕告诉Tech星球,公司会考察高中线性代数和大学数学的概率论,高阶版甚至还包括微积分。

对于测试员工高数水平一事,便利蜂方面向Tech星球表示,该说法不实,考试是自愿报名的。

对此,便利蜂员工对Tech星球补充道:该考试是由商品算法分析部TL1即最高负责人创造,后续由算法组负责出题,考试通过后会颁发数据“蜂”析师的内部证书,数据组研发、分析师 、运营 、产品经理所有和数据工作相关的员工都要有该证书,所以是间接强制性的考试,而很多职能部门也要参加该考试,这其中很多人是文科生或者商科生,没学过或只接触过一点高数,即便是完全和数据算法不搭边的HR部门,也会要求考察逻辑推理。

庄辰超本人在2019年也参与过该考试,成绩为91分,要知道,这是拿下过全美数学金奖的天才少年,而根据便利蜂内部员工的说法,考试题目是一年比一年难。

为了打造这套精密的算法系统,便利蜂5年间,从多家互联网独角兽企业挖角CTO级别的人才,汇集了来自百度,美团、肯德基等数据、算法、人工智能等方方面面的人才,不过,这些人才也要先经过7-11、便利蜂的检验,才有调教这套系统的资格。

门店只是便利蜂前端的躯壳,经过无数次演化迭代的系统才是便利蜂的灵魂。这套经过大数据积累精妙的算法被运用到选址、装修、培训、选品、订货、定价、员工排班,以及自有商品生产、物流、销售等每一个环节,一起推动便利蜂这台机器的高速运转。


员工成了系统中的一台机器?

便利蜂内部曾做过一个实验,让10名经验丰富的7-eleven的店长把一家门店的SKU减少10%,第二天发现,门店销售降低了5%。而算法同样做了这道考题,第二天门店销售降低只有0.7%。

便利蜂执行董事薛恩远曾在接受虎嗅采访时表示,“我们认为,每一个有人的节点,都会导致整体效率的下降。”

正是看到了算法和数据体现出的效率优势,庄辰超决定“用算法来优化和覆盖便利店营运中的一切”。

便利蜂效仿日式便利店打造高毛利、销售占比高的鲜食产品。为此,专门设立食品研发部门及中央厨房。从研发开始,一切都遵循数据可量化的标准,便当里的麻婆豆腐,对标的是北京“川办”的标准,仪器测量出菜的酸甜苦辣阈值,力求达到数据层的模仿,土豆丝的硬度、扁豆的长度、炒制的时间皆可用数字精准量化。

便利店由于库存浅,为了做到日日清,像是面包、饭团、酸奶等日配品都采用电子价签,系统会根据昨日同期库存、当日销售情况动态打折,以高效消化库存。通过这些手段,便利蜂能做到“千店千面”,最大化的降低库存。

但是,硬币也有另一面。

“在便利蜂,算法的冰冷体现在人要绝对服从机器”,一位便利蜂店面运营员工告诉Tech星球。

在便利蜂的前端,一个店面员工每天的工作接触最多的,除了顾客,就是平板。

便利蜂在意货损率,备货、上架、清点库存,一切都要要让系统知晓,即便是加热这一最简单的步骤,店员都要先在平板上生成生产计划,才能操作,制作完成后,系统立即进入倒计时状态,如果过了保质期还未售卖,系统就会预警,然后在摄像头下,将当日货损抛弃。

只要头上的喇叭一响起,员工就要开始机械的执行指令,而每一道工序开始之前,都要条件反射般地先拿起平板拍照,“拍照可能要占到工作的三分之一。”

算法已经精确到秒,算准了完成一个工序的用时,比如,盛一份饭的标准用时是40秒。系统已经详尽地安排好了每一分每一秒的工作,掐着点派活儿,门店天花板上的喇叭严格传输着每一道指令,人在算法眼里,是另一台机器。

这套系统还在不断升级,原邻家便利店创始人、如今的便利蜂高级副总裁王紫,在演讲中表达:“技术团队通过机器视觉等AI算法,可利用门店联网摄像头完成30多个常规检查,比如地面桌面的清洁,如不规范操作就会预警,系统上线一个多月,检查异常报警量降低了25%至60%,对于大规模的门店管理来说,是一个很有效、很经济的工具。”

但为了确保利润最大化和去人化,便利蜂并不会因为工序的繁多而增加员工,基本一个班次只安排一个人,“12小时的工作时间基本安排得满满的,申请加人,永远不通过。夜班如果要上厕所还要向系统申请,锁门直接走就算旷工,常常就只有憋着”,一位前便利蜂的兼职店员说。

便利蜂员工调侃,“门店布满的监控不是为了监督顾客,而是为了监督员工,在监控的范围内,员工要一刻不停地转起来。”

系统被默认是不会出错的。一位前便利蜂店员告诉Tech星球,店长要负责盘点损耗和卫生,因为信任系统,所有东西看后台数据,但系统也有不准的时候,盘点错了就要店长赔钱。夜班到店还需要查效期,但繁琐的工作之下,往往根本没有时间去查效期,后果是,顾客如果扫一个过期的商品,需要员工3倍赔偿。

一位前便利蜂员工说:“算法的精进,是能更好地控制损耗,但也意味着,这能更好地控制员工,让人疯狂地运转,为便利蜂工作了。”


咖啡和前置仓新业务受挫

商业战场上没有可以一直赢的幸运儿,尤其是在极度分散、区域化极强的便利店赛道。于是,便利蜂不断寻找自己的第二增长曲线。 

便利蜂为此成立了新业务部,最先面世的新业务是去年推出的“不眠海”精品咖啡。在此之前,便利蜂已有无人咖啡机业务。

2021年,可以算是咖啡的风口之年,Seesaw、M Stand、代数学家、挪瓦等咖啡品牌都获得了融资,只开了几十家店的Manner,估值更是飙升28亿美元。便利蜂想打造是针对年轻白领一站式消费场景,而精品咖啡不仅作为打工人的必需品,还能获得高溢价和门店坪效。

押中咖啡风口背后,高毛利的咖啡还可能增加门店收入。为此,便利蜂采用店中店的形式推出“不眠海”,主打精品咖啡,不仅要求咖啡师手冲,甚至要求会拉花。

为了快速推进业务,便利蜂开启火速找人模式,一位离职的HR告诉Tech星球,他一周要找至少10位咖啡师,开高价从瑞幸、星巴克、Manner等咖啡店挖人,甚至给咖啡师按杯提成。

产品上,不眠海主要包括 12-20 元的精品咖啡和均价 15 元的新式茶饮,业务刚刚起势的时候,便利蜂确实下了决心,为了大力推广,便利蜂海量发售优惠券,折合下来3-5元便可买一杯饮品。

产品研发也是另一种数学模式,此前,便利蜂自研食品时,就会用数据将口味、容量、包装等元素进行拆封,通过汇总市场上爆款商品与口味,建立不同的模型,最后分析出最佳的排列组合。

这套公式在“不眠海”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多肉葡萄、杨枝甘露、多肉杨梅、生椰拿铁等系列,都是市面上的网红饮品的像素级模仿。

有内部知情人士透露,不眠海的SKU全凭库房的库存,比如,这个月奥利奥的库存多或者饼干快要临期,就会多增加这几种原材料,在排列组合下,推出新产品。

“不眠海”立项之初,全线采用高端手冲咖啡机,旨在打造便利店手冲咖啡天花板,原料上用朝日唯品鲜奶,鲜奶品质较好,单价也相应更高;而如今,手冲咖啡项目砍掉,奶茶类饮品更多,奶咖中的奶也改用普通澳亚牧场常温奶,价格更便宜。

另一方面,开店的迅速也不像当初那般迅猛,2021年3月“不眠海”面世,依托当时2000多家门店的数量基础,7月,不眠海数量就已突破100家,根据“窄门”数据,不眠海顶峰期开到610家,而近日,只显示有300家门店,几乎腰斩。部分店员表示,有一批“不眠海”在开业不到半年时间暂停营业或永久关闭。

Tech星球就此向便利蜂求证,对方回复,同样因为疫情,影响到了不眠海原材料等的运输物流和配送等。因此,不眠海也在调整业务节奏及人员结构。

与此同时,便利蜂的对手更多更强了,连锁咖啡巨头星巴克和瑞幸分别将门店拓展到了5557家和6024家,而便利蜂对标的Manner势头正劲,3月刚刚宣告了一天内10城齐开200多家新店的计划,连中国邮政和狗不理包子也下场做咖啡。

便利蜂尝试的第二个新业务是无穷象。无穷象与生鲜前置仓类似,都是独立前置仓电商项目,据便利蜂内部人士透露,项目本来是想舍弃掉低毛利的非标生鲜,主做毛利较高的预包装快消品和毛利更高的日百品类。

不过,进展似乎并不顺利。以便利蜂的大本营北京地区为例,只有一处位于通州区且涉及了生鲜品类的无穷象前置仓址还在营业,其他地区目前还未大面积铺开或者该地区的此项目已陷入停滞。

算法统治一切的打法,似乎没能在新业务上复现神奇的效果。便利店的区域性强,每个区域又有自己的地头蛇,深耕广东的美宜佳,门店数超2万家,中部地区有悦来悦喜,一步之遥的山西也有唐久和金虎,而疫情又让便利蜂向北京以外的地区拓展更加困难。

便利蜂此前宣布,未来3年来完成万店计划,截止日期只剩2年,缺口还有7000多店。据Tech星球获悉,2021年,便利蜂的目标是达到4000家店,截止2021年底,只开出不到3000家,未达成目标。对此,便利蜂回复Tech星球称,疫情过后,将会用更快的速度追上落下的进度。

对于坚持直营的便利蜂来说,目前没有开放加盟,依靠算法优化成本,宣布北京地区前端盈利已是2年前的事情,既要保住盈利,又要扩大门店规模,两者看起来没那么容易兼得。

算法,能否算出便利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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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从上了高中开始,直到今天,我和朋友们如果不幸聊起工作聊起未来,话题总以「去摆摊吧」收尾。我的发小,一位仍挣扎在论文和毕业压力中的经济学博士,对未来最富激情的想象是回高中校门口摆摊卖烤地瓜,旁边是我的摊位,卖烤冷面。

来到北京和上海,新环境下的摆摊计划也洋气起来,比如卖亚克力耳环,热红酒,或者印着巨大字母的潮牌T恤。疫情爆发后,号称精神东南亚人的我的朋友小丁,对年假最大的幻想就是飞去泰国吃芒果吃到撑,然后在行李箱塞满热带水果,回来摆摊高价转卖。

这个幻想从多个层面来说都无法实现,其中最最直接的原因是她辞职了,失去了带薪年假。不过,辞职后她曾在自行车后座拴着一大串气球去市中心摆摊,还做了块广告牌,上面写着「六块六毛六,快乐你带走。」

摆摊成了继「开咖啡店」「开书店」「开花店」「开奶茶店」之外另一个非常受年轻人推崇的「辞职之后的选择」。《2020商业地产志年度报告》中提到,2020 年全国多个商场空间,举办了超过 1000 场与市集相关的主题活动。尤其是在一线城市,摆摊常常跟艺术市集、音乐节、创意生活挂钩,对于坐办公室996的年轻人来说,「摆摊」带着许多浪漫色彩。

在「大厂裁员」「35岁失业」「反内卷」「又一个猝死」消息频发的近几年,年轻人比以往都更想要自由的职业和生活方式,摆摊成为一部分年轻人逃离格子间的选择。它有浪漫化的一面,也有无比现实的一面。

我们采访了 6 位摆摊人,摆摊是他们的副业、创业,以及生活方式。


01 这种满足感很难通过上班获得

——从“就是为了玩”,到辞掉工作跑摊

小撇喜欢收集植物标本,这本来是她「没什么价值」的小爱好。与金银饰品不同,由花草树叶和滴胶制成的耳饰注定是小众的,很难用保值、增值之类的标准去衡量性价比。

2016年夏天,朋友在市集摆摊,小撇把植物标本做成手链带了过去,每条手链定价20块钱左右,「就是为了玩,也没把自己做的东西当回事」,意外的是很多人围上来询问。

在市集上,小撇收到了不少陌生人的鼓励,「原来有挺多人赞同我的审美。」这种满足感很难通过上班获得。虽说没遇到过什么具体的职场问题,但小撇就是不太喜欢办公室的氛围,「没有那么自在,而且很容易焦虑。」

市集可不以什么职级OKR KPI为评价体系,「没什么价值」的事物和情绪也能找到频率共振的同类。小撇的植物标本,那些在生活中不起眼的小花小草,被封装进透明的滴胶里,又佩戴在不同人的身上,成为非标准化的,很难被忽视的饰品。

跑了几次市集后,她辞掉了工作。「当时没太在意物质方面,就觉得起码我的精神自由了。」

逃离格子间,在城市里游牧,摊主们穿梭于创意市集、艺术节和展览。2018年,火山和搭档小心辞去工作,借着摆摊一路北上,到了新的城市就去逛街、淘货,然后在音乐节把摊一摆,赚回路费没问题,「到处玩,就跟开演唱会一样。」

就像出租车司机,火山说,她从前的社交圈子很小,跑摊这几年,白领,亚逼,小偷,富婆,大爷大妈,送来电风扇的热心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停在摊位前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她们收集旧玩具,成百上千个碎片,有时候由她们搭配成富有戏剧感的耳饰,有时候被路过摊位的人随手一摆,就变成连摊主也感到惊奇的新组合。

钟钟出过4次摊,见到有人肩上站着小鸟,有人牵着阿富汗犬——脸型瘦长,身材矫健,一看是「有钱人会养的狗」。一位中年男士路过时,钟钟正在吃汉堡。他压低声音,「噢呦!艺术家也要吃饭的呀!」钟钟听到了,憋不住笑。

钟钟@马歇尔芭娜娜和她的市集「拼摊」小伙伴@阿称,以及@Mack&Bobo,他们曾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她还把妈妈和阿姨们叫来市集玩,「摆摊是一个很好的向父母展现自由职业者生活的窗口。」

年轻人在市集找同类,钟钟爸妈和市集门口的保安也有共同话题:这些人为什么要花200块钱买张纸?妈妈还叫来姐妹团,一群穿金戴银的富态阿姨双手托着披萨穿过年轻的人群,走向钟钟,看起来十分突兀,但又好像正是市集该有的样子。

——就像钟钟家楼下的那排小店,有人卖菜,有人卖文具,有人收发快递,大家得闲就聚在一个店门口聊天,「我觉得都是一样的,就是回归生活。


02 人在上海,看天吃饭

——做二休五,把摆摊当作创业

太冷不行,太热不行,断断续续的小雨也恼人得很,摊好不容易摆出来,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年里的好光景也就小半年,「刮风减半,下雨全完!」小撇这么总结摆摊生活。

以知名市集品牌「凡几」五周年活动在上海的再次延期为代表,疫情比天气更难琢磨。

活动原定于去年圣诞节举办,不少摊主提前做了新年日历。如今改期到5月,等「看天吃饭」的摊主们能出摊了,新年也快成了旧年。

最近两年,参加市集的成本正在上升。大多数市集都会收取摊位费,少则每天200元,多的话要上千元。另外,摊主还要交几百元的押金。

无论是在草坪上的,美术馆中的,还是商场或者景区里的,不管是什么主题,日系,复古或者潮流艺术,归根结底,市集提供给摊主的发挥空间基本就是一两张桌子。配合市集主题,主办方还会要求摊主对摊位乃至摊主本人进行对应的装饰。

钟钟在摆摊第一天穿着靴子,第二天就换成运动鞋,「太累了,实在是不行。」

她在市集上第一次听说塑料袋的厚度以「丝」为单位,「丝数」太小,塑料袋就会软趴趴的。从贴纸的切割方式到纸张的材质和字体排版,这些都会影响到成本和定价。头一回出摊,钟钟做了艺术微喷和明信片等周边,出了4回摊,到现在还没卖完。

钟钟和朋友们在2021年4月的「一起凡几」市集

火山和搭档小心累计出摊200多场。忙起来也得996甚至007:周五到周日出摊,先是布置展位,然后每天持续营业12小时。收摊后的几天还要补货,维护客户和社交媒体,打包发快递,设计和制作新品。

辞职摆摊有「赌」的成分,按照设想,摆摊好玩,能赚钱,而且只占用周末,剩下的时间可以用来画画和创作。「大不了半年后再去投别的公司。」火山之前做设计,总熬夜加班,忙归忙,坐在工位上,又时常感到迷茫,「我每天到底在做什么?」

但等她和搭档正式辞职后,又不自觉地开始拼命跑摊。最累的时候,两人分头行动,每人每月参加4场市集。「我们号称做二休五,实际上为了摆那两天摊,整周都会很忙。」

摊位前的小心和火山

焦虑一部分来自生活成本的提高。上班时,她们合租在市区的老房子里,后来房东强行收回房子,把她们赶了出去。为了方便参加市集以及经营原创品牌「小心火山」,她们搬到新天地附近。这样一来,只房租就翻了两三倍,其它开支也在同步增加。

摆摊有太多不确定性,比如主办方的策划能力,市集举办的场所,现场人群和氛围,以及你的摊位到底在哪,「千万要许愿周围摊位的东西和你的东西在同一个价格区间」。价格差太大,谁贵谁尴尬。

火山甚至有些「应激」,一出摊就感冒。可她还是觉得摆摊比上班好,「给自己干活,就是踏实。」逢年过节,亲戚聊起工作,火山就说「在创业」。大家不反对,但也问,要不要去考个公务员。

火山的妈妈小时候也摆过摊,卖菜,那时候日子苦。妈妈不了解年轻人的市集,但她知道生活的难处。「她能感觉到,你可以在上海存活下来,而且坚持了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03 熬出来

——创立品牌开店,用摆摊来为开店探路

茑屋书店有个板块叫「工作人生」,火山去买回一堆书。摆摊也要研究营销,了解互联网思维,「上班是别人卷你,摆摊是你自己卷自己。」

高强度地跑摊,精神一直紧绷着,没有时间去消化摆摊经历。「摆摊就像上台,你要先在台下打磨好你的作品和故事。比摆摊那两天更重要的是你没出摊的时候在干什么。」

疫情成为加速剂,逼着火山和小心降低对市集的依赖,「摆摊是跟大家在线下见面玩耍的聚会,我们想通过线上的传播去吸引同频的人。」

从2013年开始,风里雨里,跑摊3年,鸡肉见过大风掀翻摊位,经历过台风过境场地漏电。她见证了上海市集在疫情前的繁荣景象——几乎每周都有市集去,好的时候单日营业额能到两万,当然了,也有倒贴钱的时候。摆摊多了,总得经历这样的起落。

作为过来人,鸡肉觉得市集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很多人说开店越来越难,摆摊也越来越难。但对于一个年轻品牌来说,你的产品到底行不行,拿到市集上去试试,反馈是很直接的。」

店铺稳定下来后,鸡肉就很少出摊了。「现在去摆摊的话,我们更希望大家在市集上了解我们的品牌,然后来我们的店里玩。」鸡肉的思路很明确:去市集摆摊就是为开店探路。

2013年,她和爱人一起创立了原创布包品牌 Hugo&Jiro。品牌初创,产品还十分稚嫩,许多问题都得面对面和客人接触才能摸清。

她还记得第一次摆摊是在百联中环购物广场,摊位很小,被布置成花车的样子。Hugo&Jiro 那时候还没做出太多产品,品牌调性和这个商场也不怎么契合,摆摊后反响平平。但鸡肉却从中看到了希望,「效果虽然不能说好,但是也没有亏。」

开店前,只要有机会,鸡肉每周都往市集跑。包的款式,布料,配件,一切都是在摆摊过程中观察和琢磨出来的。「我们一开始做了很多单肩包,后来发现市集上背小挎包的人更多,而做小挎包的同类型品牌很少。这就是我们观察到的细节。」

相比于耳环等用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的饰品,布包体积更大,每次出去摆摊基本都得用两个箱子装货,另外还得带上用来陈列和装饰的道具,「跑一次摊也蛮累的,其实也是个体力活。」

跑摊也是为店铺选址踩点的过程。经过近4年的积累,Hugo&Jiro 在愚园路开出第一家实体店。开业那天,好多在市集上认识的老朋友来捧场,他们跟鸡肉感慨,「哇,你们终于熬出来了。」


04 幽灵与游击

——在互联网大厂上班,用摆摊来为「自由」留个位置

听说银行也在办市集,海蜇皮过去瞄了一眼。刚进场,劈头盖脸就是银行广告牌,给她整懵了,「这些摊主也太不容易了。」

作为前乙方广告公司策划和现知名互联网大厂公司员工,海蜇皮对于上班的痛苦深有体会。发现摊主们还得引导顾客注册银行的APP领取优惠券,海蜇皮看不下去,赶紧撤了。「你说这些人为啥不上班?不就是不想接触这些东西吗?结果做了自由职业还得干这些事。」

海蜇皮和大熊,姐姐,妹妹四个人在北京办过几次「幽灵地摊」。

许多市集强调「自由」。比如「你可以穿任何你想穿的衣服」,或者「你可以在这做你平时不敢做的事情」。文案越是把自由拎出来说,海蜇皮越觉得「大家的身心是不那么自由的。」她不想把「幽灵地摊」与这样的市集归为一类。

非要定义的话,海蜇皮觉得「幽灵地摊」更像是「游击」,要野,要发散,「你在这条街打我,我就窜到另一条街去。」

第一场「幽灵地摊」诞生于2018年,大熊找了30来个摊主在 DADA酒吧附近的巷子里摆摊,东西说不上多精致,但从晚上十点到第二天凌晨,人越来越多,醉醺醺的年轻人在街边练摊,放音乐,炸金花,这条巷子站不下了,就搬到另一条巷子里继续玩。

第二场「幽灵地摊」在举办前被叫停,大家临时转移到一家酒吧对面的草坪上。

为第三场活动选场地的时候,姐姐和妹妹先是看了一些咖啡厅,但店里精致的、充满都市感的环境与「幽灵地摊」的气质完全不同。

两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就听到大喇叭喊「全场30!全场30!」顺着声音,看到一家贴满黄底红字甩卖标语的鞋店,姐妹俩知道,这感觉对了。「没有任何刻意营造的氛围,一切都来自人、事物和场所本身的气质。」

她们希望「一切出于自愿」。「幽灵地摊」没有统一的摊位,不指定摊主的位置,不收取摊位费,也不接受任何赞助。来做什么的都有,有给人剃头的,有卖白菜的,有帮人解决恋爱问题的,还有个大哥做「纯情按摩」,在大街上把人抛向空中。

但这种自由是限时存在的。「幽灵地摊」结束,海蜇皮还是要回到互联网公司上班。她厌恶「复制」,虽然这在工作中无可避免,但要是指望用「幽灵地摊」赚钱,那免不了陷入同样的痛苦。她没有辞职的打算,「还是用业余时间去尽量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从2018年办到2021年,「幽灵地摊」免不了被举报、驱逐,对方要么声称他们「扰民」「聚集」,要么认为他们穿得「不正经」。出于安全考虑,「幽灵地摊」逐渐收缩,场地从街头退到了店铺里,举办时间也从夜晚挪到白天。「有点像年轻人活动空间的缩影。」

想办「幽灵地摊」,是因为海蜇皮觉得北京没有那么好玩了,「你去看开心麻花,去国家大剧院,所谓好玩的东西都在高堂圣殿里,没有那个气质。」

去年的活动遭遇驱逐时,有位大爷上前帮忙理论,「这些年轻人干什么了?她们什么都没干!」说着,年轻人的问题也成为大爷的问题。那是在幸福三村,附近就是三里屯,北京商场和酒吧最为密集的区域之一,大爷激动地说,「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都没地方逛了!」

妹妹怀念着整顿「拆墙打洞」前的鼓楼,她即将离开北京。

海蜇皮怀念着儿时的地摊和市集。世纪之交的沈阳,工厂和烟囱的时代过去了。下岗潮中,失业职工靠摆摊养活自己和家人。路上的摊位多了,城市管理者就在附近建一座菜市场,划定范围,收取租金,让摆摊发生在被框定的时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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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百果园再度被传上市。

3月14日,中国证监会官网显示,深圳百果园实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境外首次公开发行股份(包括普通股、优先股等各类股票及股票派生的形式)审批》材料已经被接收。

证监会官网信息

市场有进一步消息称,百果园预计于今年4月份正式向港交所递交招股说明书,拟主板挂牌上市。

百果园不是第一次被传出将上市,2020年4月,百果园完成股份制改造,两个月后向中国证监会国际部递交材料,启动赴港上市流程。

证监会相关资料显示,2020年9月,百果园境外上市申请就已经被核准,时效期为一年。

而早在2019年,百果园就谈及过上市问题,现任百果园总裁徐艳林曾表示:“百果园在考虑上市,这是方向。”

对于上市目的,徐艳林称,资本进入后,让产业能做的更好。

事实上,头部水果零售商素有“南百果、北鲜丰、西洪九”之称,三家企业的上市步伐也是“你追我赶”,争抢水果连锁第一股。

目前,鲜丰水果已完成A股上市的第一期辅导工作;重庆起家的洪九果品于去年9月向证监会递交境外上市申请,今年1月13日正式获批(“大路条”),拟主板挂牌上市。

上市后能广开融资通道,对百果园的发展能起到增益作用。不过,屡次被曝出筹备上市的百果园,是否也有着“难言之隐”。

新冠疫情发生后,生鲜行业迅速火爆,百果园亦是在此时再曝出实质性的上市进展,但一众互联网巨头在疫情后持续发力社区电商赛道,让竞争环境变得扑朔迷离。

卖水果起家的百果园,还能靠水果“大盘”走多远?


守住“水果”基本盘

2001年,学农业蔬菜专业出身的余惠勇,在深圳开出第一家百果园门店,这是中国第一家水果特许连锁专卖店。

二十余年来,百果园专攻水果品类,并逐步改造传统产业链。

针对国内水果产区分散、产品非标化的现状,百果园根据水果肉质、糖度和外观等指标,将产品分为“招牌、A、B、C”、“大、中、小”共12个等级,相当于建立一套果品标准体系。

同时,百果园将采购渠道分为五大类,头部第一类第二类渠道为百果园自主投资的生产基地,以及百果园合作的包销果园,而尾部的第五类为传统的批发市场采购。

2015年,《中国企业家》报道称,百果园前两类采购渠道占比达20%。

不仅是对水果产品、采购渠道按标准进行分类,百果园还深入到水果原产地,强化建设产地直采链路,进一步降低水果供销的流通成本和损耗率。

截至去年8月,百果园在全国布局超200个水果种植基地、17个生鲜配送中心,以及大量运输车队资源,这些基础设施也保证百果园能将产区水果,以更低损耗、更高时效送抵门店。

例如水果的采后处理环节,水果被采摘后需要尽快遇冷处理以保持鲜度,因此百果园在“仓到仓”的干线运输中全程采用冷藏车,且车内配用温湿度仪,仓库能借此及时追踪每一辆车的温、湿度情况。

供应链优势是百果园发展的地基,亦是其产品定位中高端的关键因素。

余惠勇曾表示,百果园的最佳目标客群应该是有一定经济能力、对水果有一定辨识能力、对生活品质有追求的女性。

可见,与一般的水果连锁品牌不同,百果园主打产品品质,即使是最常见的苹果、香蕉、梨,百果园都会按内部标准进行分级,且门店售卖的产品,在品质与价格上不输友商品牌。

以北京地区为例,百果园上重量600克的A级进口香蕉,售价6.9元;而叮咚买菜上同规格的产品,售价7.9元。

作为水果连锁品牌的百果园,产品能力自然不遑多让,但现实状况是,各大玩家都在分食百果园存量的水果生意。

截止2021年8月,百果园在全国拥有超过5000家门店,但水果连锁店品牌依然高度分散、群雄割据,典型如鲜丰水果、洪九果品等。

即使从2016年起,百果园就相继收购南京鲜时代、一米鲜等地方水果连锁及生鲜品牌,但一批头部“水果店”依然有实力,与百果园共同角逐“水果连锁第一股”的头把交椅。

更关键的,在消费者没有强品牌认知的基础上,鲜丰水果、洪九果品等都将分流百果园既有的市场份额。

而一众互联网玩家更是抢食了百果园的增量市场。

2020年后,前置仓、社区团购等行业异常火热,互联网巨头在不断创新次日自提、即时配送到家的场景,而水果亦是上述场景模式中的主推产品之一。

在新兴的社区电商领域,互联网巨头皆是携百亿级资本入场,短时间内将业务覆盖到全国,再通过产地直采、社会协作等模式,深入改造产业链。

巨头来得迅猛且彻底,是百果园所无法比拟的。

显然,不仅在水果连锁行业,百果园还面临着区域品牌分散的市场竞争业态,而决胜意志强烈的互联网玩家,更是以重塑产业链的思维,将战火烧到了生鲜水果领域。

如此市场环境下,倘若百果园成功上市,估值又能有多少?

面对外部竞争,百果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早在十年前,百果园就开启多元化策略,进军线上化、开售蔬菜产品,但一路行至此,百果园的策略收效几何?


“多元化”前途未卜

2008年,在淘宝商城推出“双十一购物节”的前一年,百果园就正式推出网上电子商务销售平台。

启动线上业务九年后,百果园的线上单月销售额超过1.2亿元。此后,百果园不断试水线上业务。

2018年,百果园进军无人货架领域,一度在北京、上海投放超200台无人货柜;2019年,百果园上线独立生鲜平台“百果心享”,品类从水果拓展到大生鲜;2020年,百果园推出社区团购平台“熊猫大鲜”……

在零售业态数字化转型的浪潮下,百果园的线上业务多端并举,这也实属正常,但擅长建设水果供应链和线下门店运营的百果园,破局线上化的道路并不顺利。

余惠勇曾认为,水果的特性决定了它只能面销,“直接To C的、直接从大仓到家模式,基本上也无法复制,因为它不是最佳模式,一定是往下滑的趋势。”

同时,面对社区团购赛道的互联网巨头,百果园很难挡住“群狼围攻”。地歌网发现,在上海,百果园的“熊猫大鲜”平台上,重量400克的西红柿售价11.8元,相同产品在多多买菜上售价为2.39元。

单一的产品价格对比或许难以说明问题,但另有数据显示,截至目前百果园的会员数超过8000万,而美团旗下社区团购业务,一个季度就能为平台带来近3000万的新增用户。

差距不仅出现在价格与用户数据上,更出现在平台思维上。

永辉超市创始人张轩松就曾表示,不能说弄个App就是新零售。对百果园而言,数字化不仅是多业态、多场景布局,更不是简单地上线多款应用,而是组织能力与管理思维的迭代,最终使整个组织架构更趋近于扁平管理模式。

新零售是场长线战役,更会成为烧钱的“无底洞”,互联网巨头尚且在不断试错中摸索路径,百果园新零售转型又谈何容易?

当然,作为传统的水果连锁品牌,百果园通过线上业务尽可能满足不同消费客群的需求,平台也是在不断挖掘增量市场。

“找增量”策略是正确的,除线上化之外,百果园还在持续拓宽品类。

2019年4月,余惠勇就宣布百果园将进军生鲜综合领域,对标亚马逊,从单一品类入手,逐步扩张到全品类商业帝国。

2020年2月起,百果园率先在华南地区部分城市引入蔬菜品类,目前“熊猫大鲜”上也有蔬菜、海鲜等生鲜品类在售。

在需求方面,吃饭是刚需,因此蔬菜与肉禽蛋的消费频次明显高于水果,而国内的蔬菜产业链与水果产业链其实面临着相似的问题,百果园还可以复用其在水果领域的供应链经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百果园要拓展的生鲜领域,亦是部分电商巨头的主要发力点,例如拼多多提出“百亿农研项目”,淘菜菜、京喜等发力建设产地直采链路。

包含水果、蔬菜品类在内,中国农业产业链还面临着复杂的问题,在产品供销通道上更是如此。因而,体量、资本实力更为雄厚的电商巨头,在改造产业链上也更有底气、更有实力。

但对百果园而言,“品类多元化、发力大生鲜”的故事并不好讲。

在百果园的发展道路上,“上市”会是里程碑的事件,但上市之前,百果园内部业务缺乏多元长板、外部竞争形势激烈的严峻现实,恐难以缓解。

最关键的,专注水果生鲜零售的百果园,未来想象力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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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大小电子烟门店的私域渠道里,一则消息正在疯狂传播。

“5月1号后只有烟草味了,能囤的抓紧囤。”

震荡,不止于朋友圈。

悦刻母公司雾芯科技暴跌超36.0%,而这,还是在其交出2021年营收同比增长123.1%,毛利润同比增长140.4%的亮眼财报之后。

这一切,源自昨日监管部门发布的《电子烟二次征求意见稿》,其明确指出“雾化物不应使产品特征风味呈现除烟草外的其他风味”。

而这也就意味着,电子烟一直紧披的糖衣,即将被扒去。


烟瘾与口欲

电子烟的故事,源于一位饱受烟瘾困扰的中国药剂师的哲思。

2003年,“电子烟之父”韩力因父亲罹患肺癌去世而痛心,决心戒掉“罪恶之源”香烟。

对没烟就会便秘的老烟民来说,抽烟一是获取尼古丁,二是满足一种“拿起”“抽吸”“呼出”的习惯。在尼古丁贴片、尼古丁口香糖等替代物被不断发明的时代,尼古丁易戒,但习惯难戒。

韩力也是如此,短暂尝试过尼古丁贴片后,他深感无味,决心创造出既能满足尼古丁摄取,亦能“吞云吐雾”的产品。一款加热蒸发尼古丁烟液的装置应运而生。

因此,电子烟自诞生起,便是为戒除香烟而生。但其初衷,似乎已在消费市场的推动下逐渐改变。

当下,街头巷尾的电子烟门店里,各种水果、饮料、茶类风味雾化弹层出不穷,甚至不乏啤酒、臭豆腐等略显奇葩的口味。

如果不是抱着“补口粮”的目的迈进门店,店员往往会拎出摆在货台上、掉漆的试用烟杆,再拆出一次性嘴套递到顾客手中,让其充分体验各种口味。

“芒果、柠檬茶这些都是卖得比较好的,您可以试试。”“女孩子的话,您可以试试这款玫瑰味,小姐姐们都很喜欢。”“薄荷味凉度很足,5%的尼古丁含量,两口就能解瘾。”

上述令人眼花缭乱的口味、面向不同顾客群体的话术,构成了当下电子烟线下门店的面貌。

而众多口味中,真正能撑起门店销量的,正是非烟草口味。据某行业媒体调查,电子烟门店非烟草口味的产品销售占比往往在90%以上,而烟草口味则排在数十名开外。

尽管从业者们往往仍会以“替烟减害”来描述电子烟,但多数人也不得不承认,各种好抽的口味,才是电子烟对外界最大的吸引力。

翻看头部品牌悦刻的雾化弹产品,“夏日青芒”“香蕉奶昔”“桃气乌龙”“冰酿荔枝”,“诱人”的文字,配以精心设计的包装,时刻都在将“美味”一词写入消费者的心智。

电子烟行业内部与玩家间,往往会围绕“还原度”一词展开讨论。所谓还原度,即抽吸过程中雾化液对其口味的拟真程度。招聘市场,资深雾化液调油师薪资待遇也往往由万元起步。

一款主打草莓口味的雾化弹,如果能抽出草莓果肉的甘甜以及草莓叶的清新,再施以嗅觉层面对草莓气味的还原,便能被电子烟爱好者们奉为上乘。

不仅如此,在稍显小众的电子烟DIY圈子里,玩家们努力背功率、电阻的数值搭配,测试不同雾化器与雾化液间的调谐,为的只是在三秒抽吸过程中感受到雾化液前调、中调、尾调的饱满释放。看似玄学,但却为玩家津津乐道。

某行业媒体曾对此造过一个概念——“口味成瘾”,即人类生来具有甜味、凉味等口味的偏好,而电子烟丰富的口味大多以甜味和凉味为基础。因此,有相当数量的非重度烟民抽的不是尼古丁,而是口味。

消费市场的喜好,自然不会被各大电子烟品牌所忽略。为此,各品牌不断推陈出新,更新着口味阵列,甚至将雾化弹口味同营销绑定在一起。

以头部品牌魔笛为例,去年盛夏,魔笛推出“寒冰草莓”口味,主打“凉感”;秋天,桂花盛开季节,魔笛推出“桂语茶香”,再度将新品同季节挂上关联。

而当市场语境从“烟瘾”转变为“口感”,被予以替烟重任的电子烟,似乎已如餐盘,成为满足口欲的工具,电子烟也因此披上了“糖衣”。


脱去糖衣,是坏消息吗

自诩为电子烟玩家的江满是毕业不久的青年,从香烟过渡到电子烟的他烟瘾并不重。原来,他一天只抽两三根烟,而现在则是每天抽光一个雾化弹。

“香烟会有负罪感,所以一般只有在解闷时才抽,电子烟好抽,负罪感也不是那么强,玩游戏时一口接着一口,不知不觉间就抽晕过去了。”

而上述现象,在年轻群体中较为普遍,美国控烟组织也将口味电子烟认定为未成年人接触电子烟并成瘾的罪魁祸首。

也就是说,如果用户遵循“口味成瘾”的逻辑使用电子烟容易导致过度使用,甚至从“非重度烟民”转化为“重度电子烟民”。这显然有悖于全球“降低吸烟人口”的大环境。

另一方面,电子烟的丰富口感亦存在着安全方面的问题。

简单介绍,目前,主流电子烟雾化液主要由丙二醇、植物甘油、尼古丁、香味剂组成。前两者作为“基底”,旨在溶解尼古丁与香味剂,并产生烟雾以刺激喉咙,同尼古丁一起提供所谓的“击喉感”;尼古丁重在“解瘾”;而香味剂则负责提供口味。

相比传统烟草高温燃烧所产生的5000多种化学物质,电子烟成分较为单一,这也其“替烟减害”的理论依据。但实际上,相比丙二醇、植物甘油等固定用料,吸入不同搭配的香味剂对人体是否有负面影响难以从学术层面考证。

2015年,国际知名品牌五子棋就曾因雾化液被查出含可导致人体呼吸疾病的成分“双乙酰”饱受舆论抨击。当时的美国市场,大约有8000多种香味剂被添加入雾化液中,很难做到一一鉴定。

美国FDA在两年前出台政策,下架所有调味电子烟产品,仅允许烟草及薄荷醇口味在市面流通。

如果说国家此前针对电子烟发布的新国标征求意见稿,尚且为行业留有咖啡可可提取物、柠檬醛等122种添加剂,那本次《电子烟二次征求意见稿》中关于电子烟口味的限制,更像是对FDA“口味禁令”的尾随。

意见稿还指出:“雾化物应含有烟碱。”而如果此“雾化物”泛指所有雾化装置,那么行业内近期推出的“草本雾化”“0尼古丁”等小聪明亦将被断绝。此外,对于一直游离在监管外,遗世而独立的DIY群体,意见稿以禁止销售开放式,包括可注油的大烟雾和小型设备的方式明确禁止。

这也就意味着,“口味成瘾”的逻辑将彻底消失,电子烟的“糖衣”也终被脱去。毕竟在电子烟行业,所谓的意见稿,效力几乎等同于规范。

“哪个品牌都试图模仿真烟的口感,但实际上要么像坚果要么像咖啡,并不好抽。”一位老烟民表示。而从行业普遍流露出的悲观情绪也能看出,没有丰富口味加持的电子烟很可能会遭遇需求侧的滑坡。

问题就在于,这种滑坡是好是坏。

对行业、门店而言,电子烟吸引力骤减显然是噩耗,但将视角转向全社会乃至全人类,因“替烟减害”而生的电子烟,在十余年游离于灰色地带后走向规范化重拾初衷,无疑是一则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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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岁末,迪士尼原创IP玲娜贝儿补货上架,补货首日价格被炒至万元,这自然引发了对时尚潮玩的新一轮关注。

事实上,今年的潮玩赛道异常热闹,呈现出井喷态势。一年来,泡泡玛特(09992.HK)在港交所总市值接近640亿港元。受到鼓舞,山海潮玩、千岛潮玩族等潮玩品牌年末获资本下注,该领域年内最大规模融资高达4亿元。

有业内人士表示,玩家扎推布局潮玩赛道,一方面是因头部企业泡泡玛特展现出了强大吸金力,另一方面则是意在迎合消费主力军Z世代的消费需求。

但崇尚个性化和多元化消费的Z世代,口味喜好始终“动态变化”,令这一火热赛道的未来存在着“不确定性”。在谨慎乐观的氛围中,风口入局者不得不亦步亦趋、持续关注、小心试探。


盲盒热潮,看不懂也大受震撼

迪士尼高流量潮玩商品玲娜贝儿近日的火爆亮相引发了外界关注。

12月12日晚8点,“常规款玲娜贝儿毛绒玩具”、“2021圣诞系列玲娜贝儿毛绒玩具”以及“2021圣诞系列玲娜贝儿毛绒玩具钥匙圈”三款商品在上海迪士尼度假区的微信公众号开启线上预约。粉丝刷屏半小时刷了个寂寞。而当8点40分刷出页面后发现,预约名额已经抢完。在二手交易平台,该产品身价暴涨10倍以上。

北京商报记者发现,9月6日预售的上下X泡泡玛特一款“云端酣梦”礼盒在官网售价1999元,但在二手平台卖至3000元高价;而该系列“梦境茶旅”礼盒原价8999元,闲鱼售价1.2万元-—2.3万元不等。有卖家笃定表示:“就限量那么一点,后期很可能涨。”

这令外界生出“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之叹。

“在不同潮玩形象中找寻到了自我。”某资深潮玩博主对此现象做出解释。他表示,每个潮牌其实都有特点——在颜色、造型等外观设计、内涵赋予上,都会触碰到大众审美的某些兴趣点。盲盒、限量、抽签等饥饿营销,都能在很大程度上激发人们的购买欲。

在泡泡玛特官方微信小程序中,新品速达被放置在了显眼区域。其中,部分产品只有会员才能拥有购买权。其中的一款“超级赛道系列”产品处于预售状态,页面显示为“商品已售罄,疯狂补货中”,用户可设置到货提醒。在一系列新品中,“梦境文森特”售价最高达到1399元。

在天猫泡泡玛特旗舰店,粉丝数量高达496万。店内,潮玩盲盒收藏第一名糖果怪物小镇系列盲盒手办圣诞礼物折后价为69元,月销量达到8000+。有用户点评道“设计感很好,每一款都是独特的,不容易啊。”一款售价1699元名为室友毛怪白彩灯的潮流手办摆件,月销量也达到了26笔。

线上潮玩销售火爆,线下实体店也不遑多让。

在南京新街口金鹰商场的酷乐潮玩店内,流动着大量的选购者,偶尔还会造成行进拥堵,人气远超对面化妆品专柜。店内布置充满时尚感,潮玩电子狗放置地面随意溜达,营造出自在购物的松弛感。

财经无忌注意到:Z世代是店内购物主力,时而便会跑向收营柜结算支付。有年轻人发现柜台上摆放有10元一支的潮玩彩笔,便毫不犹豫顺手买走了6支。

以Z世代为代表的年轻人正成为“消费担当”。他们具有更强的消费意识,优越的生活条件造就了他们更高的消费实力和消费意愿。从小沉浸在社交媒体中,对海量信息的快速接受逐渐形成了他们对消费的个性化、多元化需求。

《Z世代消费力白皮书》曾用数据展现了新消费群体所支撑起的庞大市场: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Z人群(1.49亿)。而他们具备三大消费动机。首先是社交需要:消费被看做是寻获认同的表达,维护社交的方式;其次是人设需要:Z世代愿意通过购买不同产品来探索自身需求,打造专属人设;另外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悦己需求——消费本身成为Z世代最直接获得当下满足感和幸福感的方式。

一言以蔽之,Z世代消费者在进行消费决策时,更注重品牌故事、设计、理念、价值取向等与自身高度契合的形而上的层面,也乐意为“热爱”买单。

时尚潮玩恰恰挑动着潮玩族的高频消费情绪,百亿级潮玩市场的财富密码渐次被解开。

而泡泡玛特这家国内领先的潮玩公司更“高明之处”就在于,会出许多“联名款”产品,这便做到了“男女通吃”:男生可以买海贼王系列,女生可以买迪士尼系列,只要用户喜欢的宝库看,他们都会想方设法提供。

泡泡玛特CMO果小给披露过一个更加具体的用户画像:女性白领。据他介绍,公司的核心用户中,75%为女性;58%在30岁以下,其中“Z世代”占了32%;90%月收入在8000元-20000元之间。

95后在职研究生洋洋与盲盒的接触过程便很具代表性:工作实习期间,她只身来到陌生的深圳,白天上班、晚上上课。渐渐地,她通过拆盲盒作为调剂。这种“拆礼物”带来的惊喜感,让她收获了超额快乐。

艾媒咨询调研数据则显示,潮玩用户更加偏好盲盒,其次是手办、模型,占比分别为62.95%、52.33%和52.07%。

一位85后高级市场经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非常反感“盲盒是收智商税”的说法,“我觉得说这种话的人,没有意识到这个市场的发展空间,也缺少对艺术品的欣赏。对我来说买到的不仅仅是个盲盒,还有心理上的满足和治愈。”

艾媒咨询分析师认为,不确定性的刺激造就了盲盒的吸引力,并成为用户社交传播的热点话题。此外,盲盒还具有收藏、精神慰藉等属性,这都使之超越了休闲玩具的范畴,受众覆盖年龄范围更广。


资本包抄,潮玩龙头感受压力

艾媒商情舆情数据监测系统数据显示:2021年,中国潮玩市场规模将增至384.3亿元。艾媒分析师认为,受惊喜经济和社交情感需求等多重因素影响,中国潮玩受欢迎程度仍会不断上升,潮玩市场规模将继续扩张。

逐利的资本自然不会放过这一能够获得丰厚回报的领域。大量资本的涌入,也给“潮玩龙头”泡泡玛特造成巨大压力。

2020年12月11日,被称为“盲盒第一股”的泡泡玛特在港股上市,首日市值便超1000亿港元。如今泡泡玛特已是中国最大且增长最快的潮流玩具公司之一。但上市一年,泡泡玛特股价对比最高值105港元已经腰斩。

这一年里,泡泡玛特当家花旦Molly后劲不足,收入从2019年的4.56亿元下降至3.57亿元。据统计,Molly销量下滑是由于早期产品被消费者淘汰。这便意味着泡泡玛特需要加快出新速度,并需要研究如何让早期经典系列“永流传”。

泡泡玛特想到的应对办法是,提高自主研发能力以及给产品增加故事性。今年9月初,泡泡玛特入驻环球影城,想要打造中国版“迪士尼”。这被认为是一步妙棋,毕竟目前国内文旅界最缺的就是IP和内容。而就在半个多月前,泡泡玛特还新注册了投资企业“北京泡泡玛特乐园管理有限公司”,经营范围包括城市公园管理、游乐园、餐饮管理、产品设计等。

但外界发出的疑问是:泡泡玛特能否保证自己在投建和运营主题乐园过程中持续拥有爆款“Molly”。另一大疑问则是,泡泡玛特始终处于“有酒没故事”的阶段。不同于迪士尼旗下拥有的顶流IP如钢铁侠、冰雪奇缘都是从影视作品中成长而来,泡泡玛特缺少驱动消费者踊跃买单的“故事线”。如若仅凭形象化IP难以保持旺盛的生命力。

这在2021年中报已有所显现:公司的毛利率由去年同期71.1%降至66.9%。除毛利率下跌外,投资者更为看重的净资产收益率也出现断崖式下跌。2019年上半年公司净资产收益率达51.92%,2020年上半年下跌至15.43%,到了2021年上半年,净资产收益率仅有5.77%。这说明,泡泡玛特吸金大不如前。加上知名品牌乐高、迪士尼等开始进军盲盒赛道,19八3、52TOYS等竞争者在一旁虎视眈眈,泡泡玛特赚钱能力被进一步看低。

作为回应,泡泡玛特今年前三季度新增67家线下零售门店来到了250家,新开336家机器人商店增至1687家,意在进一步筑牢排头兵护城河。

事实上,抢食泡泡玛特红利的多个品牌也在“跑步”开店。名创优品旗下潮玩集合店品牌“TOP TOY”三季度新增39家使得总门店攀升至72家;52TOYS相继在成都、杭州、北京等地开设品牌特色店。已获得腾讯QQ family (该品牌已有6个卡通形象)IP授权的创梦天地, 计划在合作协议的前3年内,在中国一、二线城市开设合计150间直营QQ family主题线下店。

市场需求旺盛,资本竞相扎堆。就在本月,成立于今年5月的“山海潮玩”品牌获500万元天使轮融资;千岛·潮玩族宣布完成近亿美元B轮融资。据不完全统计,2021年潮玩产业投资数量达31起。

不仅如此,潮玩赛道也出现了大厂身影。B站发起潮玩众筹,阿里文娱上线潮玩品牌“锦鲤拿趣”,网易推售哈利波特、漫威、阴阳师等IP潮玩产品,小红书开启“云上潮玩展”。

种种迹象显示,潮玩赛道的下半场战事一触即发。


迭代快进,潮企捕捉Z世代喜好

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展望,中国潮流玩具零售的市场规模预计到2024年会达到763亿元。

尽管国内潮玩尚处风口和红利增长期,但产品过快更新迭代以及主流消费人群口味喜好的“动态变化”,也令这一赛道的未来存在着“新的可能”。前车之鉴便是,泡泡玛特经典款Molly因消费者喜新厌旧导致销量下滑,这也令入局者不得不亦步亦趋、小心试探。

有圈内人士向财联社表示,“潮玩是公司新切入国内市场的方向。这个市场变化之快,能明显感觉到流行元素每隔一段时间又是另一个样。而Z世代的消费观、兴趣喜好也是动态变化的。新市场开拓前期有较多的不确定性,会以一种较为谨慎的态度去执行推进。”

据悉,出于谨慎考量,相关潮玩公司的IP多讨巧采用“内孵外挖”形式。在自研IP基础上,获取外部知名IP的合作授权,据此研发核心商品及系列周边。这是一种较为安全保险的策略:一方面,自有IP结合公司技术、产业等优势,利于呈现差异化竞争优势;另一方面,自研IP耗时长、面临较高市场教育成本,风险不可控。

为应对迭代快进的潮玩市场,多家公司也在极尽自有IP挖掘之能事。有媒体报道称,元隆雅图凭借获得冬奥特许商品生产资质及功夫熊猫、怪物史瑞克、马达加斯加等电影系列IP开发了相关产品。公司的冬奥特许商品冰墩墩已推出盲盒系列。

沐邦高科也抓紧围绕国产超人气动漫“斗罗大陆”进行系列产品开发,并解锁更多盲盒新玩法。

数字化产品同样是上市公司在潮玩领域的布局方向。金运激光融合AR技术应用,发售包括EMMA甜蜜森林系列盲盒在内的“NFT潮玩”。

德艺文创(300640.SZ)11月29日在投资者互动平台表示,公司将持续关注Z世代消费人群喜好,开发针对性的IP,孵化不同类型的衍生品,适时创造数字化艺术品,同时探索VR、AR、MR等相关技术在IP、盲盒及相关衍生品等方面的研发上的应用,为用户提供虚拟玩偶、虚拟场景互动和沉浸式体验,助力公司开拓国内动漫、潮玩市场。

可以想见的是,下半场战事将硝烟弥漫,不同公司正基于自身产品优势或现有产品技术,来实现不同层面的创新,实现产品差异化竞争。

而随着文化产业逐渐发展、消费水平持续上升,消费者对于文化娱乐产品的需求也将持续升维。围绕影视、动漫、游戏等IP的周边授权商品产业将获得更为高速与高质的发展。而中国潮玩行业也将借势发展,伴随Z世代纷繁变化的口味,持续捕捉并寻获更为确定的商业机会,逐渐发展成为全球潮玩消费的核心市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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