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果园

街边水果店的水果越卖越贵,以往论斤称的水果,现在只能论个买了。好不容易吃上一顿水果,还不免被刺得一身肉疼。 

回去扯开消费清单,动辄十几、几十块一斤的售价稀松平常,水果店应该赚翻了吧?其实不然。 

百果园和洪九果品是国内两大水果销售巨头,无论从货源、物流到渠道网络,在当前水果消费市场应该有较大话语权。即便这样,这两家企业也不太赚钱。

2021年,这两家企业年收入规模均过百亿,而拿到手的利润,只有收入的一个零头。 

去年,百果园实现销售102.89亿元,净利率仅2.2%;今年上半年实现收入59.15亿元,净利润也才1.9亿元。 

这就揭开了水果消费市场广泛存在的某种现实:消费者吃不起水果、种水果和卖水果的都不赚钱。百果园这类水果商们,忙忙碌碌干了一年,只相当于挣了点搬运费。 

所以,将赚取暴利的板子打在水果商身上,并不公平。那么,水果终端售价与田间地头收购价相差数倍甚至十几倍,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水果消费有着高频、刚需的消费特征,看上去很性感的生意,其实覆盖的环节繁多,种植、采摘、分拣、物流运输、分销等,每一步都得非常小心,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直接决定这单生意是赚是赔。 

国金证券曾有研报分析,作为非标农产品的水果,从种植端到零售端涉及多道工序,大部分分销商只能覆盖一部分,从而形成高度分散、冗长的供应链条。 

单从运输环节来看,国内水果冷链运输,就是一个短期内无法突破的短板。 

根据公开数据,2021年,我国果蔬类冷藏运输率22%,远低于发达国家95%的平均水平;而在运输过程中,损腐率在15%左右,远高于发达国家的5%。 

与蔬菜行业类似,中国传统水果行业历来在分销环节加价获取利润,环环相扣的价格传导,一斤水果千里迢迢卖到消费者手里,就便形成了“水果刺客”。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按2021年水果零售额计,百果园已是中国第一大水果零售商,也占中国总市场份额的1%。 

尽管中国水果消费市场规模足够庞大,从事水果销售企业也不少,谁都绕不开行业痛点。 

百果园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试图通过布局全产业链条来解决这些痛点。在种植端与果农合作,引导水果产品标准化;另外,通过品牌赋能、数字化建设等,减少分销环节和水果损耗。 

本次赴港上市,公司拟将募资用在上游与果农深度合作、扩大采购网络、加强物流仓储管理能力以及加强数字化建设等。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从主推加盟的轻资产模式,到深入全产业链将模式变重,企业也在将受承受更大的成本压力。 

2019年-2022年上半年,百果园销售成本占总收入的比重分别为90.2%、90.9%、88.8%和88.5%。在这里面,主要为水果采购成本的存货销售成本均在95%以上,运输费用占销售成本2%左右。 

在成本压制之下,公司盈利水平薄如纸。或许正是尴尬的盈利水平,公司上市进程一再受挫。 

2020年6月,百果园就曾向证监会国际部提交申请,计划在香港上市,后来改为计划在A股创业板上市,直至今年5月再度冲刺港股,终于于日前通过聆讯。 

百果园死磕上市的过程,也显示出自身的焦虑。水果市场加盟连锁模式、微利运行、市场竞争大等市场格局,都需要公司尽可能跑马圈地。 

早在2015年,百果园创始人余惠勇就曾放言,要在2020年开到1万家店、年销售规模达400亿元。然而7年过后,野心依旧遥不可及。 

截至最后实际可行日期,百果园线下门店5643家,其中加盟门店5624家,自营门店19家。在加盟门店中,4575家由公司管理,1049家由区域代理管理。 

2019年-2022年上半年,这些公司管理的加盟门店贡献收入占比分别为约87.9%、84.6%、81.3%和80.3%。 

公司在2018年首开特许加盟业务,此后几年门店规模、销售额均实现高速增长,带来的问题陈出不穷。此前,公司加盟门店利用变质水果做果切、售卖隔夜果切水果等乱象被曝出,引发轩然大波,品牌形象大打折扣。 

百果园定位高端水果连锁零售,不仅要卖水果,还要赚加盟费、特许经营费等,还通过为加盟门店提供财务支持,获得利息收入。这也是加盟门店毛利率,远低于自营门店的重要因素之一。 

先于百果园登陆港股的洪九果品,业务就相对简单,定位于分销商,客户主要是B端批发商、大型商超等,销售效率更高,也为自己留出可观的利润空间。2022年上半年,洪九果品净利率12.01%,是百果园近4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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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30日,由WISE2022新经济之王大会顺利举办。大会首日,颇受关注的《WISE2022 新经济之王年度企业》谜底正式揭晓。经过数轮遴选,涵盖十大热门赛道的365家新经济标杆企业最终入选,水果连锁零售企业「百果园」,便是消费生活“年度新经济企业”里的其中一员。

作为年度重磅IP,WISE一向颇受企业、资本市场的瞩目和认可,WISE新经济大会也已成为回顾年度新经济领域大事件、研判未来行业发展方向的“风向标”存在。在今年WISE十周年之际,叠加疫情持续影响、外部市场环境复杂多变的双重背景,更赋予了这份“年度企业”名单不同以往的特殊意义。今年调研启动阶段,便累积吸引了近千家企业踊跃报名。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百果园也是唯一一家入选的水果连锁企业。作为水果消费“生活方式”的突出代表,这份来自行业第三方的年度肯定,颇具含金量和象征意义。

水果店那么多,为什么是百果园?

相较于隔壁赛道人工智能、商业航天、机器人、芯片等扎堆的科技元素,消费生活赛道的技术属性并不突出,但确实也是与人们日常生活联系最紧密、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跟其他赛道相比,百果园所属的水果赛道,是一门蛋糕已经足够大的生意。

受益消费升级,中国水果消费市场在稳定增长。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显示,按零售额计,中国水果零售市场规模由2016年的8273亿元增至2021年的1.2万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8.2%,预计到2026年,有望增长至1.8万亿元。

也即是说,纵使只有1%的市场份额,也孕育着实打实的百亿级体量的零售公司。

不过从品牌侧就没那么容易看清轮廓,由于分销环节多、产品标准不一、运输半径有限等行业特征,整个水果品牌市场格局眼下仍十分松散。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统计,2021年中国水果零售商CR5(前五大品牌市场占有率)仅约3.6%。从消费者角度来说,水果连锁店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但又鲜有品牌认知的存在。

水果赛道长期激烈的品牌竞争状态,是中国大生鲜市场发展的长期缩影。不过,过去十年间发生的一个新的变化是,随着移动基础设施逐步发展、完善,以及直播、短视频等创新内容形式的出现,推动着水果零售新品牌的持续涌现,也在不断挑战着现有品牌的市场格局。

作为一个面向新经济领域的行业调研,成立较早的百果园,出现在这份年度新经济企业名册当中颇让人意外。这是一个池子足够大的市场,选择面足够宽广,但为什么最终是百果园?

在水果行业的突出地位是核心因素之一。百果园一直走在行业前列:根据统计,截至2021年 ,百果园是中国市场规模最大的水果连锁零售商,市占率约为1%;截至2022年11月,百果园在全国开设有5613家品牌门店。显然,在未来一段时间,这都是难以撼动的存在。

但市场地位并非唯一的衡量标准。值得一提的是,除市场地位维度外,该项年度新经济企业调研,还综合考量了产品&模式创新性、经营健康度、资本市场表现与成长潜力等指标维度。对于任何一个入选企业来说,都需要展现出方方面面的突出优势。

事实上,这恰恰也是百果园近些年突出的强项所在。早在2015年,百果园集团创始人、董事长余惠勇便早早宣布启动线上线下一体化发展进程,拉开国内水果新零售的探索大幕,而当时大多数线下水果连锁品牌,仍未意识到线上渠道的重要性。

六年之后,除了覆盖全国的线下门店网络持续扩张之外,百果园已经率先完成对APP、微信小程序、天猫、京东、抖音等电商平台以及美团、饿了么等第三方外卖平台的线上全渠道铺设,并在疫情之后,积极尝试直播等新渠道营销模式,真正践行着“线上做宽,线下做专”的初衷。

不只是对全渠道的完整布局,百果园也已经从中尝到了渠道开拓的甜头。关于这方面,有一组颇具代表性的数据是,2021年百果园来自线上渠道的订单占比已经多达23%,平均月活会员数超过700万,此外,微信小程序累计用户达5100万人次。

全渠道的开拓,打开了用户池。通过对品牌全域用户的深度运营,百果园打造了一个活跃的用户品牌生态。在2021年实现会员整体复购率达49%,居于国内水果专营零售企业第一名。考虑到国人水果消费频次仍大有提升空间,显然百果园的会员数和复购率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

对于这么一个根植于线下渠道的水果零售企业来说,显然这是行业里颇为亮眼的存在。

百果园对于线下渠道的开发有其必要性。受益线上渠道的蓬勃发展,线上渠道将是接下来水果零售商的必争之地。根据灼识咨询统计,2017年-2021年鲜果新兴零售市场规模由950亿元提升至4080亿元,CAGR高达44%,远高于传统渠道4%的年复合增速;预计到2026年,新兴零售渠道市场规模占水果终端销售比重将多达49.5%,即完成对水果零售市场半壁江山的覆盖。

不仅是终端渠道,百果园的数字化改造还在往中上游延伸。其中在仓储物流环节,百果园已经实现了较高的冷链覆盖率,在其分布全国的29个初加工配送中心里,约34%的初加工配送中心为冷链型,单一配送中心的最大冷链覆盖率最高可达约97%。此外,百果园还在大型A类仓部署自动化的全果品分拣与包装流程,以降低人工成本和损耗。

得益于链条高效运转,截至目前,百果园次日达业务已经覆盖全国30个城市。在供应链端做的创新,也让百果园得到了行业的认可。在今年9月,百果园的生鲜产品城配一体化履约解决方案获评CCFA的2022年度零售业供应链最佳实践案例之一。

从终端的渠道开拓,到仓配环节的冷链化和自动化升级,从产地到最后一公里,百果园已经为迎接新的市场变化做足了准备。

水果到大农业:授之以鱼,更要授之以渔

百果园此次成功入选新经济之王年度企业名册,既是对水果连锁零售行业创新的肯定,也是一面创新的镜子,指引水果行业接下来的前进方向。

近些年平台电商、社区团购、直播等创新形式的出现,对整个零售市场的生态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持续的疫情是催化剂,伴随居家生活场景的激增,水果消费数字化、线上化进程进一步提速。更深远的影响还体现在于,新渠道、新技术,在打破和重塑这个长链条的水果产业链。

过去的2022年,市场的不确定性,是很多企业面对的一大共同难题。对于终端渠道来说,这种不确定性的感知可能尤为强烈。由于生产、物流等环节的不确定性,对于日常经营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带来了层层冲击,并最终体现在经营成本的上升,生存与发展面临严峻挑战。

在生鲜市场,水果行业供应链的不确定性问题进一步放大。由于分销产业链条参与者众多,本身就面临着高损耗、低利润等行业难题,根据艾瑞咨询数据显示,从生产到消费端,相较于肉禽蛋奶,蔬果损耗率都处于较高区间。而多层级模式,也制约着数字化供应链的改造进程。

但百果园是个例外。过去三年,百果园业务顶住疫情压力,规模稳中有升,其中在2021年,百果园收入突破百亿元。今年上半年,收入同比增长7.1%。业务版图的持续扩大,也带来整个产业链供应商的同步繁荣发展。截至2022年11月,百果园已经拥有超过1000名供应商。

这一部分得益于百果园在水果产业链改造的长期努力。在此前设立并推动招牌级、A级、B级、C级四级水果分级标准基础上,百果园逐步深入产业链条,孵化出一系列水果产品品牌。根据招股书显示,截至2022年11月,百果园已经推出31个在国内独家分销的招牌及A级自有产品品牌,该类品牌水果销售额占到2021年百果园门店水果总销售额的超过8%以上。

在一个以农户种植为主的种植端,这已经是市场里少有的成绩。果品的品牌化也是提升品牌竞争力,改善盈利能力的一大关键。根据招股书显示,在2021年,百果园自有品牌水果零售价平均高于同类B级果品零售价的两倍。此外,招牌级、A级水果销售额占到同期百果园门店总销售额的约70%。显然,“品质水果”的消费心智,已经深入人心。

做强水果之外,百果园还在持续向大农业布局。目前已经逐步在南京、宁夏、云南等城市布局“三个零”品牌蔬菜合作基地,菜品品种以叶菜类为主,此外也有部分根茎类、瓜果类蔬菜。旗下高品质食材品牌“熊猫大鲜”,截至今年9月,已经累计开发185款自有品牌商品。除了面向自身渠道销售外,“三个零”品牌蔬菜还进驻Ole'等精品超市。

这种投入还将继续进行。从百果园递交的招股书来看,此次募资的主要方向,也是重点投入产业链条,包括IT系统改造升级、新零售渠道开拓、会员精细化运营以及仓储供应链体系升级等方面。

一个健康和谐发展的生态,不仅是授之以鱼,更要授之以渔。除了技术员长期驻扎种植基地,进行种植技术指导外,百果园还深度参与到上游农业产业链的改造中,向供应商提供采后技术指导、咨询服务、品牌建设、品质标准、市场营销等各类“方法论”,帮助供应商参与到规范发展、技术升级的大潮中。

此外,百果园还在继续向更源头的链条深入。今年7月,百果园与宁夏农业农村厅战略签约,帮助打造“宁夏农业名片”,百果园旗下“三个零”蔬菜公司与宁夏蔬菜基地签署合作协议,引入生态和谐型农业技术(BLOF)技术,实现蔬菜种植中“不使用化学肥料、不使用化学农药、不使用化学激素”的“三个零”品质升级。据悉,该技术后续将继续向其他产区落地,选择全国各大黄金产区应季轮种,从生产到品牌打造到销售推广进行全方位管理。

对于高品质生活方式的专注探索,帮助百果园确立并巩固了水果零售市场头部地位。而在产业链条的自我革新与升级,则是他们即便同样经历反复的疫情影响,却仍能保持经营韧性,以及不断开辟创新业务的关键。接下来的2023年,百果园又将交出怎样的答卷,值得更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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